第一章 起步從冒險者當起都是慣例
──冒險者預備學校。
這是冒險者公會為了培養無錢無緣無身分進入國家教育機關卻具備發展潛力的幼苗們所創辦的學校。
入學不是沒有限制，只是比起國家興辦的學院，冒險者預備學校的入學標準不僅較為寬鬆，需繳交的學雜費也在一般平民能負擔的程度裡。加上升上二年級生後只要有實力也能跟學校進行申請打工，所以假日常有學生以冒險者的身分承接委託賺錢。
身分資格方面，基本上不論階級，只要繳得起學費便可入學，順利畢業的話也不用從最低等級的G級冒險者當起，可以掛上D級。雖然招生有一定的年齡限制，但只要有能讓公會信服的理由加上位高權重人士的保證，還是能以超齡或低齡的身分入學，這是屬於少數的特招生案例。
即使是貧窮的孩子，只要能滿足特定條件與資格的話也能入學。就是所謂的推薦制度，由各區的冒險者分會長判斷該員是否有培育的資格，只要認定對方是值得栽培的對象，便能以分會長的權限推薦至總會，待總會進行5-10天的資格審查，通過後便以免除學雜費的方式就讀，簡單的說，就是特優生制度。
──當然，生活費還是得自己想辦法。
預備校畢竟不是慈善事業。另外選擇特優生制度者其實就相當於跟公會訂立契約，根據契約條件不同，畢業後便得旅行合約上的義務，屬於強制規定，通常最常見的是要求當事人必須回到當初推薦的分會所在地擔任教官或是專屬獵人數年。
如果當事人不願意履行契約，除了必須返還省下的學費，還得繳納相當數目的違約金，同時也會在公會上留下不光榮的紀錄。
所以除非是對自身很有自信的特異者，不然大部分的人還是會乖乖回去履行義務。
離題了。
總之，作為一位在總會就職，工作表現優異到被公會長點名兼任預備校行政承辦人員，因為強推過來的職務而身兼二職的蜜卡爾，就是這樣，她看過各式各樣的冒險者與學生，見過不少特殊案例，也接手過一堆強人所難甚至是找碴的關說與投訴，但是她從未見過像眼前這位如此奇跋的入學志願者。
蜜卡爾眼前就站著一個黑色長髮，身穿怪異圖紋的衣服，背上還背著一個與其嬌小身材不相符的大劍的小女孩，對方對蜜卡爾表明來意後便一直用閃閃發光的大眼看著她。
「那個，小妹妹？」
女孩很有精神地喊：「我叫白雪！八歲！」
「那……白雪小妹妹？」
「叫白雪就可以了喔！」
「好，那白雪，妳說妳是要來……？」
「姐姐叫我來這邊上學！」
「這妳剛剛說過了，我想問的是，妳剛才說的話是認真的嗎？」
白雪歪著頭說：「白雪一直都很認真阿？」
「哈，可是……」蜜卡爾看了一旁公佈欄的招生公告說：「報名時間真的已經過了耶。」
是的，預備校每年都是在一月開放招生入學，但是眼下已經是入春的四月，白雪整整遲到了三個月。
搞錯時間大有人在，但讓蜜卡爾錯愕的不是這個，而是當她告知白雪已經誤時，建議她明年在來報考後，白雪立刻說『那麼，只要裡面少了一個人，白雪就可以入學了吧？』。
因為白雪的表情相當認真，這讓蜜卡爾直覺上認定對方不像在說笑。
「嗯，所以白雪不是說了嗎？」白雪露出天真燦爛的笑容說：「只要裡面少一個人就好了嘛！」
──對，就像現在這樣，她又重複了！
「這不是說少就能少的阿……」蜜卡爾頭痛地說。
「為什麼？」白雪歪著頭問：「明明很簡單的說。」
因為白雪的態度太過理所當然，這讓蜜卡爾忍不住反問：「簡單？怎麼做？」
「就把裡面最弱的人叫出來……」
「嗯？然後呢？」
白雪對空輝了一拳說：「就這樣打扁他，裡面就少一個人啦！」
蜜卡爾頓時倒吸一口氣，這孩子的眼神……是認真的！
「怎麼了？蜜卡爾？」
「麥特先生？您怎麼會來這裡？」
就當蜜卡爾正為難，不知道該怎麼勸退白雪時，一名體型壯碩的男人從樓上走了下來。
「喔，沒甚麼，剛剛碰到菜鳥，他說公會櫃台這裡正發生有趣的事，叫我一定要來看看，所以我就來啦，哈哈哈！」
「您這個人真是……」
見到眼前擺明是來增添自己工作量的男人，蜜卡爾覺得自己的頭更疼了。
「哈哈哈！別在意別在意，所以呢？發生甚麼有趣的事嗎？」
既然問了，對方好歹也是預備校的相關職員，蜜卡爾便把剛才發生的事如實稟告。
聽完後，麥特摸摸自己的平頭說：「嗯，挺好玩的嘛。」
蜜卡爾微嗔道：「哪裡好玩了！」
「冷靜點冷靜點，妳就是這樣才會一直嫁不出去啊。」
「……麥特先生，關於在酒裡摻入三紋蛇的毒液便會對男性下體某重要部位造成無可逆的致命傷害的這項消息，不知您可曾聽過？」
蜜卡爾的話剛說完，麥特的臉色馬上變得蒼白，他趕緊道歉：「不不不，對不起，我錯了，蜜卡爾小姐妳大人有大諒，請忘了我剛剛說的話，好嗎？」
「……我記得您前幾天才剛透過公會訂了一箱的白莓酒，對吧？」
「──不！」麥特立刻下跪道：「是我錯了！我向妳賠罪！還請高抬貴手阿！」
「呵呵呵呵……」
蜜卡爾此時的表情與笑聲，讓其餘還待在總會大廳看熱鬧的男性冒險者們都感到不寒而慄。
「那個……大姊姊？」
即使如此，還是有不會讀現場空氣……更正，是不被現場氣氛影響的孩子在。
白雪再次問道：「那白雪可以入學了嗎？」
「小白雪……現在已經不是可不可以入學的問題，而是妳……」
蜜卡爾頓了頓，像是想起了什麼，她看了看麥特，又再看看白雪身後的大劍。
最後這位美麗的櫃檯小姐把麥特拉到一邊低聲問：「麥特教官，我記得您也具備可以擔當保證人的身分資格，對吧？」
「保證人？等等，妳是說特優生制度嗎？不不不，我現在已經不是分會長了，不能當推薦人阿。」
「我不是指那個，是指特優生外另一個特招生的保證人。」
「……妳是說那個要給一些愛慕虛榮的花瓶貴族行方便買個Ｄ級冒險者身分的特招生制度？」
「請您不要講的這麼難聽，過去那可是為了讓有豐富經驗或學識的非相關人士能以年長者的身分傳授經驗而想出來的制度耶！」
「那是當時教職員人手不足的時候的事吧？」麥特不屑地說：「現在退休的冒險者大都被延攬至預備校當教職，當年的制度早就失去最初的意義了。現在就是因為有那些虛榮心氾濫的貴族子弟想當冒險者卻又不敢出城去殺怪，特招生制度才被扭曲原意讓有心人士濫用，以至於到現在都還沒法廢除。」
「我知道。」蜜卡爾嘆氣說：「但現在只有這方法才能解決這孩子的問題。」
「直接跟那小鬼表明不行，叫她趕緊回家不就結了？」
「我知道，可是……」蜜卡爾偷偷瞧了白雪一眼說：「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孩子可能沒我們想的那麼簡單。」
「是嗎？」麥特抓了抓頭說：「妳是說她可能是塊值得琢磨的璞玉？」
想起白雪說要讓新入生少掉一人的畫面，蜜卡爾雖然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順從自己的想法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麥特露出爽朗的笑容說：「那就交給麥特大爺我吧！」
「您想做甚麼？」蜜卡爾的內心頓時生起一絲的不安。
「別擔心別擔心，妳就在這看著吧。」
麥特說完便走向白雪說：「嘿，小鬼。」
白雪微微嘟嘴不滿地說：「我不叫小鬼，我叫白雪！」
「叫甚麼都好啦！」麥特拍了拍白雪的頭說：「妳想入學，對吧？」
「對！」
「可是現在招生時間已經過了，妳知道吧？」
「知道！」
「好，很好！我喜歡有精神的小鬼！」麥特突然覺得白雪真是越看越順眼，他笑說：「那邊的大姊姊說妳不能入學，但是沒關係，我有辦法能讓妳入學，只是有個條件。」
白雪歪著頭問：「條件？」
「嗯，條件，就是考考妳而已。」
白雪頓時露出為難又沮喪的表情說：「可是白雪……唸書有點……。」
「喔，真巧，想我當年登記當冒險者的也是一個大字都不認得，結果還不是……」
「麥特先生！」蜜卡爾怒嗔道：「不要一順口就開始講起您過去的經歷！」
「啊啊，對對對，抱歉，蜜卡爾，不小心老毛病又犯了，哈哈哈！」
蜜卡爾又氣又無奈地說：「您這個人真的是……」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麥特拉回正題說：「小鬼，考試很簡單，只要妳打贏我，我就讓妳入學！」
白雪兩眼發光說：「真的？」
「真的。」麥特回覆道。
「只要打扁大叔就可以了嗎？」
「對，只要打……臭小鬼！妳亂說甚麼啊！」
看到原本再點頭的麥特突然發怒，讓不少在櫃台附近逗留看熱鬧的冒險者頓時紛紛拉開距離。
蜜卡爾見狀趕緊上前安撫道：「麥特先生，請您不要那麼……」
「老子今年才35歲而已！叫什麼大叔！要叫就叫大哥哥！」
「請您冷靜一點好嗎！」蜜卡爾不顧形象地大喊道。
這生氣的理由連蜜卡爾也覺得傻眼，沒想到麥特發怒的點居然是因為白雪叫他大叔。
麥特委屈地說：「可是，蜜卡爾，妳看，這小鬼她……」
蜜卡爾微嗔道：「請您不要向我尋求認同！再說了，35歲被叫叔叔也沒甚麼不對阿！」
「怎麼會對呢？照妳這麼說的話，那這小鬼剛剛就不應該叫妳大姊姊，而是阿……咿──！」
「麥特先生，請您先專心解決白雪小妹妹的問題，好嗎？」
蜜卡爾面色如冰，聲音突然變得低沉，彷彿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化身。
對公會所有的女性職員來說，過了20之後的數字情報都是該收進潘朵拉之盒裡的東西。
「是、是……」
「大叔大叔。」白雪拉了拉麥特衣服的下襬說：「考試是現在就可以開始嗎？」
「啊啊，對，沒錯。」
「太好了！」白雪說完立刻把背上的劍解下來擺出架式說：「那麼，大叔，白雪要上囉！」
就在白雪舉劍準備衝上去時，蜜卡爾立刻切入兩人之間阻止說：「等一下等一下！你們倆人的試場不是這裡，是在裡面的測驗場！」
「喔喔喔，那把劍……聽聲音的話是滿重的沒錯，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難怪蜜卡爾妳會在意。」麥特稱讚道。
「請您不要站在那傻笑！快點過來阻止這孩子！還有白雪妳也是！再這樣我就請妳出去，不讓妳測驗了！」
一個是老神在在，一個是恣意行事。
蜜卡爾頓時覺得這裡是教會附設的育幼院，而她就像裡面的神官兼保母，正努力地調解兩個野孩子的糾紛。
「咦～？」
「聽話！」
「是……」白雪不滿地把劍重新背回去。
麥特笑說：「沒錯沒錯，就跟蜜卡爾說的一樣，要聽話。」
「您也一樣！」蜜卡爾轉過身來咬牙道：「您在繼續這樣，我就把今天的事上報給會長！」
被蜜卡爾這麼一要脅，麥特頓時臉色鐵青，趕緊賠罪道：「不不不，對不起，是我錯了，蜜卡爾美眉，妳千萬別去驚動那老頭阿。」
「唉……」
蜜卡爾揉著自己的眉心，真心覺得頭疼。
「請你們兩位跟我走。」
蜜卡爾放棄說服，決定順著這一老一少的意思讓他們用暴力的方式去解決問題，好讓這場鬧劇快點落幕。
蜜卡爾在前頭帶路往公會內部走去，他們穿過長廊打開後門，門後似乎連接著另一棟建築物，正中是看似訓練場的空曠場地，左右兩旁還有階梯與平台的木造建築，有些人還坐在上面談話與休息。
「喔！這不是麥特老大嗎？怎麼，又來這邊教訓新人啦？」停下揮劍動作的男性冒險者問道。
「蜜、蜜卡爾小姐，您、您誤會了，我只是暫時休息而已，並不是在偷懶！我很認真的！」一個拿著毛巾看似正在擦汗的男性慌張地辯解道。
「靠，老大，您幾時勾搭上蜜卡爾的？第一次約會就帶人來這充滿汗臭味的地方好嗎？」看似輕佻的男性冒險者揶揄道。
「阿阿阿阿──！蜜卡爾小姐，妳哪個人不選居然選這大光頭！妳的眼睛是瞎了嘛！」
「閉嘴！你們幾個，活膩啦！再胡說八道看看，信不信老子先劈死你們！」
面對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隨意猜測，麥特第一個先怒吼，但從蜜卡爾略帶苦笑的表情來看，這似乎是司空見慣的日常事，對那些冒險者來說，這些對話大概就跟打招呼是一樣的東西。
證據就是沒人因為麥特的威脅而畏懼，還是一臉笑嘻嘻，面對眼前的前輩，大家都懂得怎麼拿捏分寸。
麥特吼完便轉身對白雪叮嚀道：「嘛，小鬼，妳要看清楚阿，禮貌是很重要的，以後長大千萬別變得像這些蠢貨一樣啊！」
「哇哇哇！老大你講這話太過分了，你自己也常亂發脾氣阿！」
「對阿對阿！」
「最失禮的人居然在教別人禮貌？挖靠！魔王要降臨了嗎？」
「你們幾個是真的欠砍是不是！」
麥特這次連劍都拔出來了，眾人機靈地閉嘴。蜜卡爾見狀也只能搖頭嘆氣。
「蜜卡爾小姐？還有麥特先生？」
栗色頭髮的少女手捧著一堆紙本一邊用略帶驚訝的眼神看著他們。
「露易絲？」蜜卡爾望向自己的後輩，視線從她手中資料然後移到站在她身後一臉疲倦，還有些尷尬的紅髮馬尾少女。
蜜卡爾皺了皺眉，開口勸道：「蒂雅，有積極進取的上進心是好事，但妳這樣強逼自己，身體會先撐不住的。」
「對不起……」
「另外，露易絲妳……」
「好了好了。」麥特打斷蜜卡爾準備訓斥同僚的舉動說：「我們到這不是來讓妳對露易絲說教的，是為了解決白雪的問題吧？」
「說的也是，那邊比較重要。」
「麥特先生……」
僥倖逃過一劫的露易絲立刻對麥特心生感激。
「妳要唸等這邊結束後再唸。」
還以為無事了，沒想到麥特又突然補上一刀。
「麥、麥特先生！」
「也對，露易絲，晚點我再找妳。」
「蜜卡爾小姐……」
露易絲頓時欲哭無淚。
「好了，小鬼，規則很簡單，打贏我，妳就可以入學，打輸我，就馬上回家，懂嗎！」
「懂！」
「很好！那就拿起妳的武器！努力打贏我吧！」
「好！」
麥特把白雪帶到定點後便立刻亮出武器說明現況，周圍的人見狀後也停下動作緊盯著場上的兩人，大家都很好奇為什麼一個B級的冒險者會直接上陣考驗一個可能連十歲都還不到的小女孩。
「要穿護具也可以！不過這邊有沒有小孩用的我不知道！妳要問嗎？」
「不用！」
「很好！那老子我也不穿了！」
「不行！」當麥特正準備脫掉身上的護甲時，白雪立刻開口制止說：「你不穿的話會被白雪打死的！」
「臭小鬼很有種阿！那老子偏不穿！」
「不行！大叔要穿！」
對於不關心自身安危反到關心他人的白雪，麥特頓時好奇地問：「妳對自己這麼有自信？」
白雪點點頭說：「當然，所以大叔不能脫，萬一大叔死掉，白雪就不能入學了！」
──囂張！這真是超級的囂張阿！
眾人不禁生出如此的感想。
「哈哈哈！好，那老子就穿著，因為老子不能死嘛！」
麥特不脫了，因為他想看看白雪是不是真的像她所說擁有能擊潰他的實力。
雙方拉開距離，測驗正式開始。當白雪揮動雙手大劍擺出進攻的架式時，所有人的眼神都變了。
……大外行？
不能怪其他人會有這樣的想法，因為白雪拿劍的方式非常奇怪，不像一般雙手劍劍士的持劍姿勢，而且劍刃極鈍，看起來就像是沒開鋒的樣子，可是白雪卻又表現的非常輕鬆，好像手上拿只是一根普通的棍棒。
──棍棒？
部分的人心中突然冒出一種可能性，但是理性又告訴他們這是錯的，畢竟沒人會這樣做。
如果有，那肯定是個白癡。
就在他們還在質疑自己的判斷時，白雪進攻了。
「我來了！」
「來……！等、這怎麼……！」
白雪直接衝到麥特面前由上往下劈，動作之粗糙讓麥特不禁感嘆果然是剛接觸的新手，因為輕視白雪的錯誤判斷讓麥特沒選擇閃避而是打算擋下白雪的這一擊後再行反擊，想直接打擊白雪的信心。
結果別說反擊了，這一擋所帶來的強烈衝擊差點連麥特自己都跪下了！
──這、這怎麼回事？怎麼會這麼重！
麥特的震撼不僅是大劍有著出乎想像外的重量，還有就是白雪居然能以輕鬆的模樣揮著這玩意。
天生怪力？
如果不是麥特的劍是上品的魔法劍加上他還偷偷加上堅固的賦予魔法與身體強化魔法，恐怕此時腦袋早開花了。
「好厲害好厲害！大叔好厲害！」白雪興奮地大叫。
──厲害個頭阿！
麥特不顧發麻的雙手打算開口喊停，可是白雪的動作更快，她微彎膝蓋放低重心，然後抬劍跨步，膝蓋內旋，旋轉腰部，就這樣順勢揮擊。
見狀，來不及阻止的麥特只能選擇再擋，這一防禦，雖然魔法劍很給面子的沒斷，但是……麥特的雙腳卻不爭氣地離開地面，整個人向後飛去，就這樣……
──陷入後方的牆壁裡。
「……」
測驗場頓時鴉雀無聲，過了一會才有人反應過來大喊：「醫、醫護兵！」
旁邊的人聽到立刻往他的頭上巴下去說：「醫你媽個頭阿！你以為你現在還在軍隊裡嗎！魔法師！快請現在在公會懂治癒的魔法師過來！那個誰！就說你啦！你離出口最近不叫你叫誰！快去啦！」
當蜜卡爾跟露易絲兩位公會職員因為太過驚訝而失神的當下，率先回神的資深冒險者立刻代替她們下判斷。
而造成眼前這場騷動的當事人則是擦掉額頭上的汗露出燦爛的笑容說：「那，白雪，合格了嗎？」
雖然考生是一臉清爽，但是能對這個問題給答案的考官，此時此刻……
──還卡在牆壁裡。
話說......當初好像是說要寫短篇吼？
恩......算了，變中篇也不錯！
（被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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