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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小兔子暗黑無……

 

  「修奈爾殿下,如剛才所說,因情勢所迫,我也只能先做這樣的決定。」

 

  「……」

 

  「當然,我也作好可能會被兩位殿下處決的覺悟,如果我一人的首級就能讓兩位殿下消氣並解決問題的話,那麼,就請公主殿下動手吧。」

 

  聽到沙克的說詞,卡蓮怒道:「沙克!你明明知道現在根本就不可……!」

 

  「卡蓮!」

 

  「……嘖。」

 

  「呵呵呵,公主殿下說的是。」沙克笑著說:「我確實知道。」

 

  卡蓮這下連拔劍的衝動都有了。

 

  「……還是說修奈爾殿下有甚麼可以馬上擺脫現況的計策?」

 

  一改剛才的無理的態度,沙克嚴肅地問道。

 

  修奈爾低頭沉思。

 

  擺脫現況?不是沒有。

 

  但是加上條件限制,能選擇的就變很有限。

 

  在修奈爾的預備計畫中,那些能扭轉局勢的選項都是需要時間的。

 

  能立刻翻轉棋盤的雖有一個,但可能的話,修奈爾不想去動用到那張牌。

 

  因為不確定性過高的東西對修奈爾來說不叫計策。

 

  ──那叫賭注。

 

  沙克站起身走向窗邊說道:「父親為此已做出魯莽的行動,我不明白公爵大人的想法,也不知道他這麼做的理由,但是為了家族安全,我只能這麼做,我不奢求殿下的原諒,只希望您能理解。」

 

  卡蓮原本張嘴說些甚麼,但在修奈爾抬手制止她後,二王女又把話吞了回去。

 

  「說了這麼久,我想殿下應該也累了吧?」

 

  「啊啊,這麼說來剛剛有人好像說甚麼會派人送茶過來,結果到現在連滴水都沒看到啊。」卡蓮嘲諷道。

 

  「卡蓮。」

 

  「……哼!」

 

  沙克苦笑了下,拿起身旁的鈴準備再催一次時,門口傳來敲門聲說:「沙克少爺,您找我嗎?」

 

  「啊,蕾媞,進來吧。」

 

  「是。」

 

  應了主人要求進門的女僕,手上還拿著托盤,再把跟人頭數相同數量的紅茶放到桌上後便自動退到一旁等待主人下一步的指示。

 

  沙克伸手拿了一杯在喝一口後,臉上露出些微狐疑的表情。

 

  卡蓮跟修奈爾喝了之後也露出感興趣的表情。

 

  「這個……」

 

  「味道滿特別的。」

 

  「蕾媞。」比起王族兄妹的感想,沙克則是先轉頭問:「這是妳弄的嗎?」

 

  蕾媞猶豫了幾秒才緩緩地搖頭說:「不是。」

 

  不等沙克再發問,修奈爾倒是搶先問道:「該不會是伊莉亞弄的吧?」

 

  蕾媞征了征,這才對修奈爾點頭答道:「是的,大王子殿下。」

 

  沙克微微挑高眉,但很快的又回到微笑的表情。

 

  反倒是大王子陣營這邊的卡蓮先小聲地向自己的大哥說道:「王兄,小不點她……」

 

  「別擔心。」

 

  「唉。」卡蓮微嗔道:「這小傢伙怎麼就是不懂得靜下來呢。」

 

  ──妳有資格說別人嗎?

 

  修奈爾費了好大功夫才鎮住心神忍住衝動,沒在他人面前把這句吐槽說出口。

 

  「看不出來,伊莉亞殿下對這還有研究呢。」

 

  「哪裡,是那孩子擅作主張讓你看笑話了。」修奈爾一口氣喝完手中的茶後站起來說:「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是,我這邊也不會退讓,剛剛說的承諾依舊有效。」

 

  沙克嘆氣道:「殿下,我說過我……」

 

  「別急。」修奈爾伸手制止沙克繼續說下去,他插話道:「我明白你的處境,所以今夜過後你與卡羅夫兩人商討一下,盡快給我答覆。」

 

  「修奈爾殿下……」

 

  「就這樣了。」不等沙克講完,修奈爾走向蕾媞說:「妳叫蕾媞……是吧?我想去找伊莉亞,能請妳帶個路嗎?」

 

  蕾媞望向沙克,見到主人點頭後,蕾媞向修奈爾鞠躬道:「蕾媞明白了,請大王子殿下隨我來。」

 

**********************

 

  「於是,茶壺騎士挺身保護了杯子公主,打算犧牲自己讓公主逃走,可惜可惜,這個超──卑鄙的里昂大魔王不給茶壺騎士這個機會,他派出盤子鬼將軍堵住兩人的退路後,又命令叉子戰鬼跟湯匙妖將上前消耗茶壺騎士的體力,慢慢地,茶壺騎士漸顯疲態,兩人陷入更危險的局面!」

 

  房間裡,黑髮的小女孩正在金髮女童的面前擺弄著手上的茶具,小女童睜大了好像在發光的雙眼,津津有味地看著眼前的小姊姊說故事。

 

  至於被點名,充當大魔王一角的男性騎士則是苦笑說:「伊莉亞殿下,您……」

 

  「安靜。」夏月對著里昂義正嚴辭地說道:「魔王大人,請您嚴肅點,還沒輪到您登場的時間請不要隨便開口說話,有失身分的。」

 

  「有失身分的!」女童很有精神地重複道。

 

  「……」

  

  面對兩小天真的一搭一唱,里昂是徹底放棄了。

 

  他想,算了,魔王就魔王吧,兩位小小姐開心就好了。

 

  「茶壺騎士拚盡全力也沒法以一擋三,就在這時候,魔王說話了……魔王大人,輪到您了。」

 

  「啊?輪……輪甚麼?」

 

  「台詞。」

 

  「呃……哈哈哈,不要抵抗,快點投降臣服於我吧?」

 

  里昂試著照規劃的劇本演出,結果一時間想不起當時決定好的台詞,這一停頓再加上連自己也不確定的疑問語氣,讓兩位小姐頓時覺得有些不滿。

 

  「魔王大人,請您認真點,要拿出您身為王的氣魄!」

 

  夏月出言訓斥,彷彿真把自己當成是魔王的下屬般演出。

 

  「王的氣魄!」小女童再次重複道。

 

  ──我不是魔王阿!

 

  里昂在內心欲哭無淚地喊道。

 

  但是職責所在,他依舊遵從了夏月的要求振聲道:「啊哈哈哈!騎士阿!你覺得單憑一人就能贏得了我嘛!愚蠢!太愚蠢了!吾現在就……等、等等,這是演戲!是演戲阿!不是真的!」

 

  因為刻意演出的演技太過誇張,結果嚇到小女童,只見對方淚眼婆娑,嚇的里昂馬上棄演大魔王這角色,選擇先安撫面前梨花帶淚的小朋友。

 

  「住手!邪惡的魔王!」

 

  完全入戲的夏月則是直接無視里昂的脫序演出,他把兔子玩偶高舉起來大喊:「天在呼喚!地在呼喚!人在呼喚!我,是所有弱者的同伴!我,是菲歐娜最好的朋友!充滿愛與正義的戰士,勇者‧兔兔,降臨!」

 

  「兔兔!」

 

  見到自己最喜歡的玩偶以勇者之姿登上舞台,小女孩瞬間破涕為笑。

 

  「可惡的里昂魔王!不能原諒!必殺!看我的必殺技!小兔子暗黑無……」

 

  「挺熱鬧的嘛……」

 

  就當夏月正操縱兔子玩偶的手腳擺出招牌動作準備釋放出虛構的必殺技時,只有三個人的房間突然出現陌生第四人的聲音,讓即將達到最熱血場景的人偶劇瞬間冷卻。

 

  菲歐娜就像被嚇到的幼貓般迅速地鑽到夏月身後,而理應在此跳出來履行護衛職責的里昂則是僵在原地直冒冷汗。

 

  「伊莉亞?」

 

  「阿哈哈……嗯……那、那個……您結束的還真快呢,修奈爾哥哥。」

 

  夏月的視線開始不安地游移,就是不敢對上門口的修奈爾。

 

  「里昂。」

 

  「是、是!」

 

  「你,出來。」卡蓮說道,沒有拐彎,也沒有廢話,直接命令。

 

  里昂有些退怯地說:「卡蓮殿下,我……」

 

  「里昂。」卡蓮微笑道:「別讓我說第二次喔。」

 

  「是……」

 

  看著里昂那慷慨赴義的背影,夏月似乎有點理解過去讀過的『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這句話所象徵的意義了。

 

  「伊莉亞。」

 

  「我、我不會赴義的喔!」

 

  「赴義?」

 

  「不、不,那個……抱歉,沒事,是我口誤。」

 

  「哈……」修奈爾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還是順著夏月的意思無視他剛剛的發言,直接切入正題問:「妳身後的是?」

 

  「喔?這孩子嗎?」夏月輕握菲歐娜的手將她拉至身旁說:「來,菲歐娜,我跟妳介紹一下,這一位是我最大的哥哥,名字叫修奈爾喔,跟他打聲招呼吧?」

 

  面對夏月的勸說,菲歐娜是面露畏懼,兩眼泛淚地搖頭。

 

  夏月嘆了一口氣對修奈爾說:「這位哥哥,請您不要緊繃著臉,看看,都嚇到小朋友了。」

 

  ──那是我的錯嗎?

 

  修奈爾的額頭隱約冒著青筋。

 

  「乖,菲歐娜,雖然修奈爾哥哥老是板著一張臉,脾氣也不太好,疑心病又重,但是他……嗯……他……」

 

  夏月頓了頓,低頭想了許久,最後望向修奈爾,這才對菲歐娜低聲說:「但是他美型,顏值高,冷酷風,帶出門比較有面……」

 

  聽到這,修奈爾終於忍不住沉聲道:「伊莉亞!妳都在亂教些甚麼阿!」

 

  這飽含怒氣的一聲,讓菲歐娜更加害怕,拼命往夏月身後躲,恨不得讓夏月完全擋住自己。

 

  「因為……那個一時……嘛,對吧?」

 

  一時想不到你的優點,不過夏月是不會講出這句話的。

 

  夏月,是會讀空氣的孩子。

 

  「對什麼啊……」

 

  即便夏月不說,修奈爾多少也能從他的殘字片語中猜到大概的意思,但是為了自己的胃著想,大王子決定不再追究,他改問:「所以呢?這孩子是?」

 

  「她是……」

 

  「她是我的外甥女,修奈爾殿下。」

 

  「舅舅!」

 

  菲歐娜一見到沙克,立刻從夏月身後離開,直撲沙克的懷裡。

 

  「就是這一位阿……」

 

  「是的,就是這一位,殿下。」沙克摸著菲歐娜的頭說:「菲歐娜,這是我國的大王子,修奈爾殿下,跟殿下打聲招呼吧。」

 

  菲歐娜頓了頓,躲到沙克後面去過了一會才探出頭小聲地說:「……您、您好。」

 

  沙克苦笑說:「抱歉,修奈爾殿下,這孩子很怕生。」

 

  「無妨。」修奈爾對著夏月說:「伊莉亞。」

 

  「嗯?阿,是。」

 

  夏月趕緊把手上的玩偶擺到床上,跑到修奈爾面前。

 

  「伊莉亞殿下,不好意思,菲歐娜給您添麻煩了呢。」

 

  「不不,沒這回事。」夏月笑說:「菲歐娜是個很乖很可愛的孩子,一點也不麻煩。」

 

  「那真是太好了。」沙克拍了拍菲歐娜的頭說:「菲歐娜,是不是應該跟伊莉亞殿下說聲謝謝呢?」

 

  菲歐娜轉頭對著夏月甜甜地笑道:「謝謝妳,伊莉亞姊姊。」

 

  「菲歐娜,要稱呼伊莉亞殿下才對。」

 

  「可……可是……伊莉亞姊姊說……」

 

  「子爵大人,別怪她,是我讓菲歐娜這麼叫的。」夏月也伸手摸摸菲歐娜的頭說:「菲歐娜,今天就玩到這,有機會的話我再繼續陪妳玩家家酒,好嗎?」

 

  「好。」菲歐娜乖巧地答應後想了想又再弱弱地補問一句:「那……還會有甜甜的那個嗎?」

 

  「那個啊?」夏月眨眼說:「如果蕾媞答應再讓我們進去的話,吶。」

 

  「嗯!」

 

  「甜甜的?」沙克捕捉到關鍵詞問:「伊莉亞殿下,莫非剛剛蕾媞拿過來的是……?」

 

  「啊,你們也喝了嗎?味道如何?」

 

  「很好喝。」沙克頓了頓又再補充道:「少了紅茶的澀味,酸甜的口感洽到好處,不過我很好奇,您是加了甚麼進去?」

 

  「其實也沒甚麼。」夏月回答道:「我只是跟廚師長要了一些砂糖、蜂蜜跟檸……帕姆而已。」

 

  「帕姆?」沙克狐疑地問:「您是說那個黃綠色,用在裝飾料理盤上的東西?」

 

  「啊,對對,就是那個。」

 

  就當兩人看似相談甚歡之時,修奈爾突然開口說:「伊莉亞。」

 

  「是?」

 

  「該走了。」

 

  「嗯?喔,好的。」

 

  「等等,修奈爾殿下。」沙克看了窗外一眼說:「外面天色也暗了,不如您今天就在這裡住下,休息一晚再說,如何?」

 

  修奈爾沒有直接回答沙克,而是轉頭問:「伊莉亞,妳覺得呢?」

 

  「……咦?」

 

  住宿的決定權突然跑到自己身上,這問題來的太突然害夏月一時反應不過來。

 

  「是馬上就走還是休息一晚再走?」修奈爾再次問道。

 

  夏月想了想說:「我覺得……休息一晚比較好。」

 

  「理由?」

 

  「前幾日都在趕路,大家都累了。」

 

  ──還有我也不想在硬梆梆的馬車上睡覺。

 

  想到那難過的夜晚,夏月覺得全身好像又開始痠痛了。

 

  至於修奈爾則是對夏月明明都受到了那些對待,可還是會考慮到他人這點稍稍感到意外。

 

  「是嘛。」修奈爾對沙克說:「不好意思,既然妹妹都這麼說了,那就麻煩你了。」

 

  「請別這麼說,修奈爾殿下,請您在此稍後,我馬上派人過來。」

 

  沙克說完便帶著菲歐娜轉身離開。

 

  待沙克走遠後夏月立刻看了修奈爾一眼說:「我先說喔,如果我猜錯的話,你不能打我。」

 

  修奈爾輕嘆了一口氣說:「別把我跟卡蓮當成同類,說吧,妳猜到了甚麼?」

 

  「其實你也不想馬上離開,只是拿我當藉口,對不對?」

 

  「很合理不是嗎?」修奈爾毫不避諱地承認道。

 

  「怎麼不找那位暴力姊姊?」夏月繼續問

 

  「怎麼可能找最不適合的人來擔任這個角色。」

 

  「……有道理。」

 

  夏月想了想,不得不承認修奈爾的這理由有著極高的說服力。

 

  「話說回來。」夏月問:「他把你這王子直接扔在這,這樣對嗎?」

 

  「不對。」

 

  「嘿……」

 

  「我知道妳在想甚麼。」

 

  「我在想甚麼?」

 

  「有些東西不像妳想像中的那麼單純。」

 

  這一次修奈爾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後才用複雜的表情開口說:「沙克在作為一個子爵之前是商人,但是在作為商人之前,他是那孩子唯一的舅舅。」

 

  「嗯……」夏月很努力地思考這句話的意思,過了一會他抬起雙手說:「抱歉,我聽不太懂,總覺得這順序好像怪怪的,能簡單地解釋一下嗎?」

 

  「……唉。」修奈爾看著夏月說:「妳還是先說說怎麼會跟那孩子搭在一起吧。」

 

  「也沒做甚麼,就……」

 

  夏月把遇見菲歐娜的過程原原本本地轉述給大王子聽,隨著夏月的解釋,大王子的表情也漸漸地沉下來,這讓夏月漸感疑惑。

 

  「那個……」夏月戰戰兢兢地問:「有哪裡不對嗎?」

 

  「……嗯?甚麼?」修奈爾過了一會才意識到夏月的問題。

 

  「我是問,剛剛說的那些話有哪邊不對嗎?是我做錯了還是……?」

 

  「不……沒事。」

 

  「可是你的表情看起不像沒事啊?」

 

  「……有的時候我真不知道妳到底算遲鈍還是敏銳。」修奈爾嘆了口氣用難以釋懷的表情說:「我只是在想原來除了卡蓮外還有其他天生好運的存在。」

 

  「……這句話聽起來不像在誇我。」

 

  大王子伸手摸摸夏月的頭說:「別在意,只是個感概罷了,托妳的福,條件已經湊到一個了。」

 

  「……喂。」夏月指著自己頭頂上方的大手說:「咱們打個商量,別這樣,好嗎?」

 

  修奈爾頓了頓,好笑地說:「夏爾也常這樣做,他可以,我就不行嗎?」

 

  「夏爾是妹控,你是嗎?」夏月沒好氣地回道。

 

  修奈爾雖沒聽過『妹控』,但是一講到夏爾,再把現在的狀況串連起來,他好像可以明白這名詞代表的是甚麼意思。

 

  「……即使不是妹控,作為大哥,誇誇自己的妹妹,這也是很正常的事吧?」

 

  修奈爾剛說完,夏月立刻用像是見到珍奇異獸的眼神看著大王子。

 

  「既然妳不喜歡,那我會盡量注意的。」修奈爾也知道他講了很不像自己會講的話,所以直接迴避了夏月的眼神說:「再來呢?妳還沒說到妳是怎麼擄獲那孩子的。」

 

  「說擄獲也太難聽了吧?」夏月對修奈爾的用詞提出異議。

 

  「這不是重點,伊莉亞。」修奈爾說道。

 

  「其實也沒什麼。」夏月聳肩說:「只是在她面前調了一杯帕姆紅茶罷了。」

 

  「……我不認為有那種反應的孩子會這麼簡單就卸下心防喔,伊莉亞。」

 

  「其實歐菲娜還不到很嚴重的地步,她的問題主要是在於對象喔,這位哥哥。」

 

  「甚麼意思?」

 

  「嘛,簡單的解釋就是那孩子對我這種的戒心比較輕一點。」

 

  「……女性?」

 

  「還有都是小孩。」

 

  「還有呢?」

 

  「沒有了。」夏月搖搖頭說:「我只是用類似街頭藝人那種現場表演的方式讓菲歐娜暫時忘記其他事,專注在眼前的東西上罷了。」

 

  「街頭藝人?」

 

  「那不是重點,這位哥哥。」夏月沒好氣地說。

 

  夏月發現修奈爾最近常會對他那世界的特有用語有反應,如果每個詞都要解釋的話又會讓對話歪到其他的方向上,所以夏月索性也不解釋了,直接擋掉修奈爾的問題。

 

  「是嘛。」沒想到修奈爾也不執著而是繼續問:「只是那樣她就那麼親近妳?」

 

  「老實說,我也很意外。」夏月撓撓臉說:「我原以為那孩子最多只是會變得比較不怕我而已,可當弄完飲品後,也不知道為什麼,菲歐娜就突然變得很黏我。」

 

  「是嘛……」修奈爾低聲自言自語道:「這也是手環精靈的特殊能力嗎……可是……」

 

  「什麼?」

 

  「沒事。」修奈爾說:「還有呢?妳今天得到的情報就只有這些嗎?」

 

  「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覺得你現在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先做。」

 

  修奈爾不解地問:「什麼事?」

 

  夏月抬起手對著某方位認真地說:「救人。」

 

  修奈爾順著夏月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離他們稍遠之處,有一個可憐下屬的臉正被憤怒的長官用五爪功提起,連腳跟都快離開地面了。

 

  「殿、殿下!卡蓮殿下!我的臉!我的臉快裂開了啊。」

 

  「我叫你看好小不點是要你別讓她亂晃,你倒好啊!跟著玩起來不說居然還當起魔王了!」

 

  周圍看似宅邸的僕人與士兵同僚們一副想上前阻止,卻礙於施暴者的身分只能卻步,這場景是怎麼看怎麼詭異。

 

  「……唉。」

 

  修奈爾用疲憊的眼神望向逐漸染成夜色的天空,他的心情與壓力,就跟天色一樣……

 

  ──是沉重的。

 

**********************

 

  「嗚……」

 

  「菲歐娜,睏了嗎?」

 

  「沒有……菲歐娜沒有……睏……」

 

  有氣無力的聲音,再配上不時用小手揉眼睛的模樣,讓沙克不禁對逞強的菲歐娜苦笑了一下。

 

  「今天菲歐娜玩了一天,應該累了吧?先去睡一下好不好?」

 

  「好……」菲歐娜也不堅持,直接答應道。

 

  在沙克把菲歐娜移交給蕾媞時,他順口問了一句:「菲歐娜喜歡公主殿下嗎?」

 

  「公主……殿下?」

 

  「就是剛剛跟妳一起玩的那位小姊姊。」

 

  「菲歐娜……喜歡……伊莉亞姊姊……」

 

  「喔?為什麼?」

 

  「因為……伊莉亞姊姊……跟母親……大人一樣……會泡……給……歐……」

 

  菲歐娜還沒說完,已經被睡魔擊倒,在蕾媞懷裡深深睡去。

 

  「跟姊姊一樣?」沙克微皺眉頭沉思一下後說:「蕾媞,安頓好菲歐娜後就直接去處理王子殿下那邊的留宿,之後再來找我。」

 

  「是,沙克少爺。」

 

  『跟母親……大人一樣……』

 

  沙克一邊思索著菲歐娜留給他的童言,一邊往自己的書房走去。

 

 


 

 最近事情是一波接一波

我最先出事,再來家人住院的住院,開刀的開刀

每個月都有壞消息

這連續性詭異到別人都開始建議我是不是該檢查一下家裡的風水

幸好最後都有平安度過

阿,不對,我的腳還在包粽子

而且開刀的那位也還要再開第二次刀

又要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去醫院當看護了

在那之前還得先向公司請假……天阿,我覺得我現在在主管的眼理應該是黑到發亮,比墨汁還黑阿

慘,以後的日子應該不好過了

不過比較賤的是同事,對方聽到我這麼說後居然講「離職前記得去勞保局投訴!罰死它!讓它上報上報再上報!」

哇靠,前輩的怨念比我想像中的還深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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