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書中自有黃金屋，屋中自有小蘿莉
「……妳確定這是平時用的客房？」夏月問道。
「是的，正如伊莉亞公主殿下所說，這裡是伯爵府專門建來讓客人居住的房間。」
「這真不是妳家主人的寢室？」
「是的，雖然不知道伊莉亞公主殿下為什麼會這麼問，但這裡確實不是沙克少爺的寢室。」
夏月看了看，撓撓臉問：「那我問一下，如果是他們的話，會在哪裡？」
「他們？」
夏月指向里昂，蕾媞點了一下頭後回答：「伊莉亞公主殿下，大廳即是他們休息的地方。」
「貼身護衛也是？」
「不，護衛會做另外的安排。」
「那他們住的是怎樣的房間？」
蕾媞歪了歪頭問：「伊莉亞公主殿下對僕人睡的地方有興趣？」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話不對題讓夏月不禁嘆氣道：「算了，當我沒問，那麼，蕾媞小姐，妳……」
「蕾媞。」
「什麼？」
「請伊莉亞公主殿下直接稱呼蕾媞為蕾媞就好」。
「喔。」夏月點頭表示了解後繼續說道：「既然如此，那是不是也可以請妳直接喊我的名字就好？」
「蕾媞不敢。」嬌小的女僕迅速地彎腰低頭回絕道。
「噗呵……咳哼哼！」
蕾媞的舉動似乎戳到了里昂的笑點，在被夏月白了一眼後，這位護衛立刻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看著窗外。
夏月再次懇求道：「蕾媞，算我拜託妳，不然每次叫的那麼長，聽的很累啊。」
「這是命令？」
夏月無奈地說：「如果是命令妳才願意聽的話，那就當作是命令吧。」
蕾媞再次低頭道歉說：「蕾媞只聽從沙克少爺的命令。」
「噗！」
聽到蕾媞那像是在耍著夏月玩的回答，里昂這次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
「里昂大人。」夏月瞇起眼盯著里昂說：「如果我現在拔掉自己的一根頭髮，那算不算符合二王姊說的少了一根頭髮的條件？」
「……伊莉亞殿下，您這是？」
「蕾媞。」
「是？」
「請借我一把剪刀。」
「剪刀？」
夏月想了想說：「不然小刀也行，能拿來切斷頭髮的利器就好了。」
「伊莉亞殿下！」里昂臉色鐵青地說：「是屬下錯了，請您別這麼做啊！」
「不做也行，回答我一個問題就好。」
「什麼問題？」
「我問你。」夏月指著房門說：「你覺得這間怎麼樣？」
「屬下覺得……還不錯啊。」
「說實話。」
「是實話，伊莉亞殿下。」
「里昂。」夏月嘆了一口氣說：「伊妮說過你這個人在說謊時會有一些特定的壞習慣。你該不會以為我還是那個會在郊外一心為你們腸胃著想，最後包攬三餐的天真小女孩吧？」
「伊莉亞殿下……」里昂苦笑地說：「您這不是為難屬下嗎？」
夏月一提到伊妮的名字，里昂沒有絲毫懷疑，馬上相信他的說詞，但他不知這其實只是夏月隨口撒的謊，原本只想牽制一下，沒想到卻意外的有效果。
知道對方已上鉤的夏月，這次更是自信地挺起那跟海岸地平線有的比的胸膛說：「那你是說還是不說？」
「……伊莉亞殿下，我……」
「不想說算了，我也不是真的想勉強你。」夏月轉頭對女僕說：「蕾媞，等會遇到王姊時，麻煩妳幫我……」
「伊莉亞殿下。」里昂露出極度為難的表情說：「您這已經是在威脅屬下了。」
夏月微微睜大眼故作驚訝狀說：「甚麼意思？伊莉亞不懂，伊莉亞只是想聽聽王姊大人的感想而已，怎麼里昂大人說這是威脅呢？」
「伊莉亞殿下……」
「唉……好啦，跟你鬧著玩的。」
「謝殿……」
「等回去後我會把今日發生之事轉述給伊妮聽的。」
「屬下覺得亮了點！」
再多的威脅，再多的威嚴，永遠比不上心儀女子對自己的好感度，男人，真是單純的生物。
里昂態度的轉變讓夏月不禁有了這樣的體悟。
「……然後呢？」
「呃……華麗了點。」
「還有呢？」
「還有……呃……這個，那個……」
「伊莉亞公主殿下。」蕾媞開口問：「這間有哪裡不好嗎？」
「蕾媞，不是我對妳家主人的品味有意見，但這……」夏月指著房內的擺飾與裝潢說：「會不會太金了？」
蕾媞歪著頭問：「太金了是甚麼意思？」
「妳問我甚麼意思？」夏月指了房內一圈說：「這裡這裡還有那裏，除了黃金以外還是黃金阿……這房間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是有聽說過妳家主人是個大商人沒錯，但這品味……是覺得就算蓋不成黃金屋，至少也要有個黃金房嗎？」
夏月突然覺得剛剛沙克說的『不做沒必要的裝飾，與其將錢過上奢華的生活，還不如用來治理領地讓領民過得更好』根本只是嘴巴上講講。
蕾媞低頭沉思，然後又抬頭看了看夏月所指的房間，跟著露出不解的表情再次歪著頭說：「蕾媞不懂。」
夏月無力地垂下雙肩說：「……不是只要說不懂就可以應對所有問題啊。」
面對看似天然呆的女僕，夏月已無力再吐槽。
「總之，我想說的只有一件事。」夏月重新打起精神說：「請給我一間普通的客房。」
「……伊莉亞公主殿下不滿意，是這間不夠好嗎？」
「不，這間房很好很高級。」夏月搖搖頭說：「可是它好過頭了。」
──好到都可以聞到滿滿的銅臭味了。
如果這裡的所有物品真是純金所制，那對夏月來說無疑是如坐針氈的拷問房，尤其是那張大床上還鑲著一堆有散發出亮麗光澤的塊狀物，要說那些紅紅藍藍綠綠的東西只是一般的彩色石，他是打死也不信。
萬一不小心撞到或敲到甚麼的，這賠償的金額……
夏月不敢再想了，這對心臟不好。
「我明白了，那請伊莉亞公主殿下隨我來。」
蕾媞遵照夏月的要求帶二人移動到別處。
沒多久，蕾媞便在一間門上掛著蕾絲窗簾的寢室前停下來說：「伊莉亞公主殿下，或許這間會比較符合您的需求。」
夏月看了里昂一眼，這位騎士便上前轉動門把，慢慢地開門，還不忘檢查裡面與周圍，確認無害後他退到旁邊說：「伊莉亞殿下，請吧。」
里昂退開後換夏月上前一探究竟，不看還好，這一看，夏月受到的震撼程度不下於剛剛看到的黃金房。
「伊莉亞公主殿下，您覺得這間如何？」
「如何啊……」
「有符合您的期待嗎？」
「期待呢……」
「那請伊莉亞公主殿下先在這休憩片刻，蕾媞就先……」
「蕾媞。」
「是？請問伊莉亞公主殿下還有甚麼吩咐？」
「還有別間嗎？」夏月再次問道。
對於夏月的問題，蕾媞不解的問：「伊莉亞公主殿下，您對這間客房也不甚滿意嗎？」
「在那之前我想先問一下，這間房間平常是甚麼樣的客人在用的？」
「是，這間客房是專門建給其他來訪的貴族女士們用的。」
「喔喔……那我懂了。」
「是，那蕾媞就先……」
「請讓我換房。」夏月把雙手放在蕾媞的肩上懇求地說：「拜託了，蕾媞，普通的就行了普‧通‧的！我不要黃金！不要華美的擺飾！不要貴死人的寶石！更不要一堆粉紅蕾絲！簡樸點的就好，吶，我想，這樣的選項應該還是有的，對吧？」
蕾媞征了征問：「伊莉亞殿下不喜歡這間嗎？」
夏月嘆氣說：「它跟我的相性不合。」
裏頭放眼望去皆是滿滿的高級絲綢與蕾絲花邊，還是粉紅色的。
這樣的設計風格夏月見過，那是風苓以前放在他租屋處的一本專門介紹蘿莉塔時尚風的雜誌，裡面就有收錄這樣的擺飾與佈置。
記得那叫甚麼？甜美風？當那種風格擴展到整個臥室後，對夏月來說無疑是另一種精神折磨。
「會嗎？」里昂看了公主風的房間一眼後說：「可是屬下覺得這裡滿適合伊莉亞殿下的。」
夏月不可置信地問：「你是認真的嗎！？」
里昂點點頭說：「屬下覺得公主殿下就應該要住在這種地方。」
夏月頓時想到了一個很可怕的可能性，他有些狐疑地問：「……該不會王姊的房間就是……？」
「不，屬下沒見過卡蓮殿下的臥室。」
為了自己的小命，里昂覺得有必要立刻幫自己澄清。
「是嗎？沒關係，我等一下問王姊看看。」夏月依舊懷疑地說。
「等、等等，伊莉亞殿下，屬下覺得這種問題，應該沒必要特別去問卡蓮殿下吧？」
「蕾媞，如果還有其他普通的客房，可以請妳帶我過去看嗎？」
夏月不理會里昂，自己繼續最初的話題。
蕾媞對夏月點頭示意說：「明白了，請伊莉亞公主殿下往這邊走。」
見到夏月無視自己的話，里昂趕緊靠上來低聲說：「殿、殿下，咱們有話好商量，好嗎？」
「里昂。」
「是？」
伊莉亞轉過身來牽起里昂的手微笑道：「要堅強的活下去喔。」
「殿下啊啊啊啊──！」
做到這樣子，這傢伙應該多少會尊重一下自己的意見了吧？
夏月，是個懂得見好就收的孩子。
不理會臉色慘白的里昂，夏月跟著蕾媞沿著走廊前進。雖然修奈爾跟他說這裡不及王族所住的王宮，不過在夏月眼裡，這座宅邸也是大到浪費了。
就當夏月腦袋裡還在思考這樣的土地與房子在他的世界究竟要多少個零才能買到時，細弱的說話聲傳進了他的耳裡。夏月停下回頭看，發現某扇房門開了一條細縫，聲音便是從那傳出。
好奇心唆使夏月放輕腳步走向房門，他輕觸門板慢慢推開拉大隙縫，看到寬敞的房除了一張梳妝桌、一張掛著床幔的大床還有一個衣櫃外，便沒有其他多餘的擺飾，完全是個符合自己理想的最佳地點。
不過夏月此時沒空思考那個，因為他注意到房內某個存在，對方頂著一頭金色並紮成單馬尾髮型的頭髮，纖細的手上下擺動著布偶，就這樣跪坐在床邊對著它說話。是個從背影、裝扮與身高來看，估計年齡約在五到七歲左右的幼女。
「殿下？您在做甚麼？」
「……真的有耶。」
夏月沒注意到里昂向自己搭話，因為現實與情報相同，這個事實讓他不自覺地加重力道，本來就是虛掩的門遇上這麼一壓立刻門戶大開。
失去重心的夏月就這樣跌進屋內，在跳了幾步勉強維持住平衡抬頭時，屋內的小女孩早被夏月嚇到愣住了。
「啊……」注意到犯錯的夏月此刻也有些發窘，他撓撓自己的臉有些不好意思地微笑說：「妳好，那個……我、我不是故意的。」
小女童愣了愣，接著露出驚慌的表情，碧色的雙眼馬上泛淚，下一秒迅速地爬上床鑽進被子裡，只留下鼓起的棉被在上下抖動。
房內頓時陷入沉默。
「我……長的很可怕嗎？」
笑臉整個僵在臉上，女童的反應稍微打擊到夏月，讓他有些忍不住向後方的人確認。
「屬下覺得……嗯，伊莉亞殿下很可愛。」
「……那中間的停頓是怎麼回事？」
「沒甚麼，請不要在意。」
「怎麼可能不在意啊！」
「伊莉亞公主殿下？」
因為夏月兩人遲遲未跟上腳步，領頭的蕾媞回頭找人，結果意外撞見夏月嚇到女童的這一幕。
「蕾媞，那個……我……抱歉。」
夏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雖然對象是個孩子而他也沒做甚麼虧心事，但自己嚇到小朋友也是事實，而且還是馬上就能逮捕的現行犯，因為無法辯解，只好選擇先道歉。
對於夏月的謝罪，蕾媞微微一征，表情像是見到了甚麼意外的事物，不過這變化也只是瞬間之事。
蕾媞對夏月搖搖頭後走近被窩對著裏頭的人喊道：「大小姐？」
原本還在顫抖的布團在聽到熟悉的聲音後開始慢慢停下動作
「大小姐？」
蕾媞又呼喚了一次，過了會有弱弱的細聲從布團裡傳出說：「蕾……蕾媞姊姊？」
「是的，大小姐，蕾媞在這裡。」
話語剛落，小女孩立刻從布團裡出來鑽進蕾媞的懷裡。
蕾媞輕輕地拍著小女孩的背說：「放心吧，大小姐，這兩位是沙克大人的客人，不是甚麼可疑人物。」
小女孩沒有回話，只有不斷地搖頭。
夏月與里昂兩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夏月自己主動上前說：「妳好，我是伊莉亞，今日與王兄一起來拜訪沙克大人，不小心嚇到妳我很抱歉，可以的話，能告訴我妳的名字嗎？」
面對夏月飽含歉意的道歉，小女孩還是沒回應。
直到蕾媞對她拍拍背，小女孩猶豫了一會才抬頭望向蕾媞，見到女僕點頭後才慢慢地開口說：「菲……菲歐……娜。」
夏月對菲歐娜露出溫柔的笑容說：「是嗎？菲歐娜啊，這個名字很可愛呢，是菲歐娜的爸爸取的嗎？」
「是……媽、媽媽。」
雖然還是有些膽怯的語氣，但是名字被夏月誇獎的菲歐娜露出了小小的微笑。
里昂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的夏月問：「看不出伊莉亞殿下會哄小孩子。」
里昂會此感言是因為過去在宮裡與第六王女性格有關的傳聞，他最常聽到的就是──怕生。
夏月下意識地回答：「啊啊，習慣了。」
以前在孤兒院時夏月就是相當於哥哥的存在，哄孩子本就是應有的技能。不過應對菲歐娜的方式，卻是由風苓而起。
『月哥哥，你要記住，女孩子就像是溫室的花朵，所以你在安撫女生時一定要注意語氣、表情與用詞。』
『……抱歉，妳剛剛說甚麼？能再說一次嗎？』
『尤其是面對怕生的孩子，一定要特別小心對待，所以年長的你更要用一顆溫柔的心去對待她、疼她、愛她。』
『等等，後面兩句很奇怪喔！而且溫柔的話我一直都有，不是嗎？』
『不！你沒有！』
『哪裡沒有？』
『你對我的溫柔不夠！我感受不到你的愛！』
『不要學電視劇的台詞啊！而且我給妳的愛夠多了吧？妳多多少少也把那些愛分給其他人如何？這裡還是有其他比妳年紀還小的孩子，對吧？』
『哥哥你在說甚麼啊？愛這種東西是獨一的，怎麼可能還能分給其他人？』
『給我回想一下妳十秒前說的話啊！』
明明就是個孩子，思考方式卻跟其他人大不相同，夏月在幼時的風苓要求下調整過說話方式，可是過了幾年風苓卻對他這樣的行為又不樂見了，讓夏月整個百思不解。
回想起過去的回憶，夏月不禁懷念的笑了笑，不過事後想想風苓說的那些是小學生會說的話嗎？他不禁生起滿腦的疑問。
「習慣了？」
夏月的身子一僵，這才想起身後還有個不知道自己過去生涯的里昂，以及自己現在擔當的身分是公主，不再是那個還要負責照顧孤兒院其他幼童的大哥哥。
「聽、聽哥哥喊著喊著就習慣了！」夏月辯解道。
「原來如此。」里昂點點頭後又問：「所以修奈爾殿下私底下都是這樣對您嗎？」
夏月愣了愣，試著想像那個大冰塊用溫柔的聲音誇他好可愛……
──喔噁噁噁！！！靠靠靠靠！
夏月突然覺得全身發寒！
「殿下？」
夏月沒好氣地瞪了里昂一眼說：「不是！」
里昂馬上點頭說：「嗯，果然是夏爾殿下。」
「也不……！嗯……就是這樣沒錯。」
意識到再否定下去會沒完沒了，夏月選擇把話吞回去，打算讓里昂就這樣繼續誤會下去。
夏月把頭轉了回來，菲歐娜還是一樣有些害怕的躲在蕾媞的懷中。
視線往下移，當他注意到地板上的那個布偶後，心中有其他的想法。
「啊……兔兔。」
在夏月把布偶撿起來的同時，菲歐娜也不自覺地喊出自己心愛玩偶的名字，她眼光泛淚看了看夏月，又再看了看他手中的布偶，小嘴張了張，看似想討回但又不敢開口說。
夏月清了清喉嚨，試著壓低聲音擺動兔子玩偶的手腳說：「午安啊，菲歐娜，今天真是好天氣呢。」
菲歐娜愣了愣，夏月在她面前這麼一演，頓時讓女童有些茫然。
「唉呀呀，菲歐娜，妳怎麼哭了呢？是誰欺負妳了嗎？」
菲歐娜看了看布偶，又再抬頭望向夏月，似乎搞不懂現在的狀況。
「菲歐娜，我是兔兔啊，妳不記得我了嗎？」夏月索性把玩偶拿高遮住自己的臉說道。
「兔……」
「嗚嗚嗚，兔兔好傷心，兔兔很喜歡菲歐娜呢，可是菲歐娜居然忘了兔兔，嗚嗚嗚……」
「沒有！」菲歐娜突然大喊：「菲歐娜忘記，沒有！菲歐娜，喜歡，兔兔！」
「真的？」夏月抓著布偶作出手舞足蹈的動作說：「兔兔好開心，兔兔最喜歡菲歐娜了！」
「菲歐娜也，最喜歡，兔兔！」
「那……」夏月把玩偶提到菲歐娜的面前說：「我們，和好，抱抱？」
「嗯，抱抱！」
菲歐娜突然離開蕾媞的懷中跑到夏月面前給了兔子玩偶一個大大的擁抱。
里昂看著夏月與菲歐娜之間的溫馨互動，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揚。
關於六王女的傳言而造成的固有印象，又再調整了一些，然而此時一直保持安靜的蕾媞卻突然站起望向門口。
夏月好奇地問：「怎麼了嗎？」
蕾媞猶豫了一會才說：「沙克少爺有事找我。」
夏月愣了愣，雖然不知道蕾媞是怎麼知道沙克要找她，但他還是開口建議：「那……妳先去忙，如何？」
蕾媞沒有馬上回應而是先看了一下菲歐娜。
注意到蕾媞的視線立刻明白對方在顧慮甚麼的夏月說道：「如果妳是擔心這孩子的話，我可以先在這陪她沒關係。」
一直保持漠然態度的蕾媞征了征，看似有些猶豫。
第一次看到蕾媞這樣的態度，夏月誤會成其他意思解釋道：「別擔心，我不會把這孩子拐走的。」
「不……」
蕾媞還才說一個字又突然停住望向門口，臉上難得露出有些著急的表情。
夏月想了想問：「蕾媞，妳知道妳家主人找妳是要做甚麼事嗎？」
蕾媞猶豫了一下才開口說：「……準備茶點。」
「喔喔……茶啊。」
夏月轉頭看向一手緊抱著布娃娃臉露不安的菲歐娜，然後蹲下來伸手替菲歐娜順了順頭髮後問：「菲歐娜，妳接下來有準備要做什麼嗎？」
菲歐娜看到夏月伸手時身體還顫了一下，但發現到對方只是在幫她整理頭髮後表情又在稍微放鬆了一點。
菲歐娜對著夏月搖搖頭。
「這樣啊……」夏月沉思了一下後問：「蕾媞，妳打算準備的是紅茶嗎？」
蕾媞愣了愣說：「是的，伊莉亞公主殿下。」
「那……」夏月想了想問：「這間房子應該有廚房吧？」
「有的，伊莉亞公主殿下。」
雖然不知道夏月為什麼突然扯到廚房，不過蕾媞還是照實回答。
「既然有廚房，那應該也有放置砂糖……水果之類的有嗎？」
「對不起，伊莉亞公主殿下，蕾媞不是廚師長，不負責廚房的管理作業。」蕾媞頓了頓又說：「但是水果這種東西，蕾媞確定有。」
「有水果啊……」夏月牽起菲歐娜的小手說：「菲歐娜，願不願意陪我開茶會呢？」
菲歐娜征了征，小小的腦袋還反應不過來，但是聽到茶會這兩個代表點心跟飲料的關鍵詞，口水倒是先流了下來。
「嘛，就是這樣。」夏月替菲歐娜擦掉嘴邊的口水後便轉過來對蕾媞微笑道：「可以請妳帶我去廚房嗎？」
蕾媞跟里昂兩個人的眼睛頓時都睜得大大的。
「伊莉亞殿下，這似乎……」
不合禮節？
至少里昂還沒聽過貴族裡有哪位客人會特地在主人家準備餐飲招待主人的，而且為啥開茶會為什麼會扯到要到廚房去，里昂無法理解。
對於這點蕾媞也有同樣的想法，至少過去她所接待過的人物裡，還沒遇過有這種脫俗行為的人。
「嘛嘛，放心，若是妳家主人指責起，就說是我強迫妳的好了。」
「咳哼！」
聽到這話，里昂不淡定了。
「那不然說是他逼妳的好了。」
喜歡咳，那就換個人背黑鍋好了。
「咳咳咳咳咳──！」
看到夏月的手指順勢轉向自己，里昂這下是真的咳了起來。
「歐菲娜。」夏月望著小女童笑著問：「願意跟哥……姊姊我一起吃點心嗎？」
歐菲娜沒有回答，她看了看蕾媞，又再看看夏月，一張小臉露出緊張害怕的表情，似乎還沒對夏月敞開心胸。
「伊莉亞公主殿下。」蕾媞開口道：「如果您需要茶點的話，蕾媞會再幫您送過來，您無須過去。」
「嗯，說的也是。」夏月看了歐菲娜一眼後對著蕾媞說：「可是阿……蕾媞，妳不想看到這孩子的笑起來的樣子嗎？我想一定很可愛喔。」
「笑……的樣子？」
「嗯啊。」夏月微笑道：「帶我去廚房，我就有辦法讓這孩子笑喔。」
聽到這，蕾媞開始認真地考慮可能性。
要勸人向上用功念書的勸學文卻被我改成這樣的標題
有點對不起古代的偉人阿……
但仔細想想，現代亂改文的也不差我一個
想必宋真宗大人應該也不會跟小的計較的啦！（被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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